第十三章 上课

他缓缓松开手指，让剩余的粉笔落入笔槽，却没能松开胸腔里那团越缠越紧的躁动。

    “继续看讲义第5。＂他转身时喉结微动，高领毛衣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，却遮不住黑板上那个突然变得锋利的希腊字母σ——它在概率论中代表波动率，此刻却像极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。

    戚程轻笑了一声，声音很轻，却足够让他听见。

    魏鹤珉的手指微微收紧，指节泛白。他知道她在挑衅，也知道自己不该回应——可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她正低头写字，发丝垂落，遮住了半边侧脸。但她的笔尖在纸上轻轻一划，像是在画一条线——又像在画一道锁链。

    魏鹤珉的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下一秒，他猛地转身，背对教室，在黑板上写下新的公式。粉笔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，划出的线条近乎锋利。

    “下周的案例作业，所有人独立完成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冷硬，像是刻意在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戚程托着下巴，笑意更深。

    ——她知道他在逃。

    而她，偏偏喜欢追逐的游戏。